周三梦魇-第五章-逢年过节，姑姑出嫁，算命先生荒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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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地和农民都开始休息了，在这个即将来临的冬天里，农村的小巷格外冷清。
冬天的暖阳照在身上犹如热锅蚂蚁一般，泥泞的路被霜拧成了块，我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卡擦的声音。

一年四季，在冬天，家里虽没有春秋时节里忙，但老妈也闲不住。拿着毛线，围着火炉边，一针一线地在织毛衣，几个年轻的妇女扎着堆儿说着闲话。那毛线的织球从硕大一个不一会儿变成一个小球，然后不久就变成了我过冬的毛衣，哈哈，老妈真是心灵手巧。

每个时间段里最高兴的莫过于过年了，有句俗话“大人望插秧，小孩盼过年。”我们就是这样，盼望着新衣服，盼着好吃的。

新年里，我穿着新衣服，放着鞭炮，拿着压岁钱，这些都是过年的期盼。

陈明是我从小的伙伴，这个时候不是我去他家就是他来我家，这还没到过年呢，我俩总喜欢在后山玩着。我们拿着些弹弓，喜欢在树上掏鸟窝，在自己家屋檐下，燕子的窝不知道被我们捅破多少个，不仅仅是自己家还去破坏别人家的，这些鸟估计也受不了我们。

燕子被农村的人视为富贵鸟，只要你家富裕，那鸟才在你家筑窝，所以我们经常被村里的人说成“好事不干，光干坏事”。

这大冬天里把鸟的巢给搅了确实是件挺缺德的事儿，大人们吓唬我们要是捅破了鸟窝，说不成脑袋就生麻子。这些都是传说，而真正毁坏过无数鸟窝的我们来说，我们也没有像大人们所说那样，脑袋上生满了麻子。

临近年末，村里喜事总会不断。

这农村里就是传统，双喜临门啊。嫁女儿，陪哭还是头次见着。
那一年我五岁，脑子里模糊记着这样的场景，我父亲子妹多，姐姐哥哥兄弟

家里就十几口人，这可不是开玩笑，听老妈说在没分家前我们家可是像办喜事一样，吃饭的人特别的多。你大妈是掌厨的，你大伯是做生意干经济的，你姑姑们是家里做饭洗衣的，你父亲就是整天卖着力气上山砍柴填补家里柴火的，这些都是老妈之口。

在我出生的时候，我们家也就分了出来，而五岁那年，我的小姑姑出嫁了。

俗话说，男大当婚，女大当嫁，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的水，可今天我算是头次见着了，原来泼出的水首先是要攒下舍不得的泪水。这哭还真不是一般人会哭的，反正我是搞不明白。这喜事好像是变成了丧事，不知道为什么嫁女儿有哭这一说法，至今也不明白，那时我小我也不明白，看着家里人，我也跟着哭。但我知道今天我可有好吃的了。

这满满的酒席算是一年我见着最上档次的酒席了，各种鱼肉鸡鸭参差不齐，我这心里想着，嘴里却不知不觉的流下了那可口的馋水，即使流也不能在没开席之前偷着吃，馋水也必须往肚子里流。

这结婚的仪式我也不太清楚记着，不过这新郎倒是一表人才，一个教书的。

在后来，每次到我家来，我心里总发毛。数学不好，老考我，一听说老师要布置作业了，我就反感，他倒好，一到我家，每次就拿布置作业考我！我的天，学校老师作业都没完成，你又来考我！每次这姑爷来我家，我就躲着远远的，反正见不着你，你也甭用考我。

我呸！
“还每次打我报告，你不做，我告你爸去啊！”姑父说道。

不过还是感谢他每次给我带些粉笔和作业本，那粉笔就可以变成我画画的帮手了，那本子就可以省出我可以多买几根冰棒的钱了，哈哈。每次来我家，我总是找个学习的借口，姑姑！我没本子了，你下次就多带点本子和笔哦，老师最近作业多，本子用得快，那粉笔我在家写字多，也不怎么经用。
哈哈，姑姑爽快地答应，对于小侄子的这点要求，姑姑还是可以满足我的。

姑姑出嫁的那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，尽管不知道为什么，虽然家里人都哭着，姑姑最疼我，摸着我的头！
那时我记得，我说：“姑姑你嫁出去了，你可要回家看我呀，带好吃的给我啊！”

姑姑说：“会的！我会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姑姑这一说，每次来我家，我的嘴就有口福了，各种酸奶，零食，哈哈，看把我给美的。不过这时候老妈还是很老辣，每次在我刚见着姑姑提东西的那时，老妈就半路把东西截下。

我的天！根据老妈那套说法，老妈总说：“你这样每次带东西来，小孩子是没有尽头的。买这么多东西来多花钱！”

我心里听到老妈这话当时真是拔凉拔凉的。不过姑姑每次也不空手，姑姑出嫁那天，我的鼻涕眼泪流着也算值了。哈哈，心里暗笑！

腊月二十五姑姑出嫁了，而家里算是少了一人，总感觉空荡荡的。每次吃饭前姑姑的唠叨声也听不着了，这家还是要有人多啊，在中国传统中，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在乡下的农村人眼里可不是一般的重。

奶奶过世太早，没享几年福，如今爷爷算是儿孙满堂，但奶奶也看不到，享不了这福。家里人确实是挺多的，爷爷是二婚，早些年前，各种大伯，二伯，三伯，大婶，二婶，三婶之类的，反正我是叫不清楚。我家辈分又小，平时村里的各种称呼良莠不齐。

一大清早，陈明就找到我，陈明说着：“哎！过年了，最近很烦啊

我问着：“你烦什么，不是还有哥们我吗？大傻呢？昨天看他还不是跟你一起的吗？昨天还看你嬉皮笑脸的呢，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哦。”

陈明说：“大傻啊，他今天跟他爸去问神仙去了，据说八字不好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运，所以去烧香去了！”
我说：“这大过年的烧什么香啊。”

“你啊，真不知道！昨天我老妈吃着没事干，一个过路的盲眼瞎子路过我家门口，一打听，是个算命先生，我老妈迷信，非让他跟我算命不可，我就很不信，可老妈非要那个算命的先生不可，这不！我在旁边听着直哆嗦！”

我问：“怎么？怎么？那个算命先生说什么了？”

我好奇的叫着。看着陈明一脸的愤怒，陈明说：“我操他妈的，那个瞎子真是个瞎子，那瞎子眉来眼去，在我手上摸摸，脸上摸摸，老妈还把我生辰八字给他，沉吟半会，然后大惊失色！那瞎子说着，说什么老子是个灾星，十几年后我要坐牢，我有牢狱之灾！听到这里我顿时想把他轰走！

真是闭着眼说瞎话。我本不想听他说的，我从来就不信这套！我相信科学，我看过那么多的书，我就没见过这么白天闭着眼说瞎话的。活该就是瞎眼！”

陈明他妈可是被他吓着了。
陈明他妈说：“那该怎么办呢。”

没想到那个瞎子居然接着编故事！说什么来着，你们家后山那个祖宗在搞鬼，你们得去多烧香，还有你要经常去庙里积德烧香，如果长期这样也许你这孩子可能会有转机，你的儿子也会躲过牢狱之灾！
“我操，我听着憋不住了！你妈也相信！”我说着。

陈明说：“我妈不信才怪，她还真把那个瞎子的话当真，今天下午我妈就跟着

大傻他爹一起去烧香了。”
哎呦，我这心情，麻痹！想想确实是糟糕透了，边说着边大骂道。陈明心里郁闷之极！
“一旁的我听着，哎！欲哭无泪！这瞎子下次碰着，非整死他不可！”我说道。

不过陈明，放心！那瞎子既然会算命我怕他自己都算不到自己会瞎的一天，我们只要不做亏心事，做个善良的人，老天就不会惩罚我们，像他这样的算命先生闭眼说瞎话说不定哪天遭报应的呢。我安慰着陈明，他心里也很是闷闷不乐。

像这种迷信的事农村还真不少，别说不信，就有人就偏偏信这个。

听过活神仙不？我们那儿就有神仙，居然还是活神仙！
一次，这个确实看着挺害怕的。大家逢着佳节，总喜欢烧烧香，拜拜菩萨的，不过也有人问神仙的。我那儿就有这种人，而且还不少，这也是我亲眼见着。

一个衣着普通的妇女，在家里二楼供着一尊菩萨，那里明显有着旺盛的香火，我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，这次我还真信了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村里一个人病得厉害，于是就准备去问神仙，我也是恰逢路中得知，于是我就喊着陈明一起去凑凑热闹，原本陈明死活不愿意，但在我死缠烂打的情况下，最后还是被我叫过去了。

我俩也是神经兮兮的，那会儿，看着也很害怕，那神仙烧了一炷香，然后也很平常的跟我们说着话。
突然！那神仙身子一抖，唧唧歪歪！

手掌紧扣，自称观音菩萨，听以前村里的人说她是某神仙附体。这突发的情况我俩一时还没缓过神来，那神仙便说着话，反正我们也听不清，不过确实神秘！因为那神仙是不认识我们的，他也并不知道我们来干嘛的，但她最初的一句话就让我们很震惊了，似乎知道我那个问神仙知
道乡人的来由，他的问题都知道成因！他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也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，吃药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什么效果，所以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龌蹉鬼之类的。
没料！

这神仙接着就说：“是啊！有鬼，有水鬼害你！你赶紧准备一碗饭，一个鸡蛋，一箱纸，一壶酒，然后去你经常过河的地方烧纸，并且供一下，同时你心里还要说，水鬼啊你是不是饿了，给你送吃的来了！”
神仙的那番话最初我还不相信，因为她说的话，我俩都听不懂！但确实是被她吓着了，那来神的那刻，心里发毛，挺吓人的。之后，我俩回到家里，心里都一直害怕着。

我那村里人第二天果真照做了，几天后，他那病不药而愈，果真神了！

这样的事前前后后，问地基，家宅，婚姻，富贵，前途的，这过年发财的，每一个人都去他们那儿烧烧香问神仙。最初我不信，但之后我一直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，我也不知道那科不科学，不过有一点即使是骗子，我们都并不傻，而有些时候，那神仙还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，至少相信她的人还真不少，我虽不信，但我确实是震惊！有些自然神学也没办法解释。

农村人并不是一味的愚昧，可能这也是一种的信仰，越来越多的事很难用科学去定论，这种神仙，在农村人的眼里，或许他还真能让自己免于灾祸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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